【战联】战歌与他（完结）

＊完结篇！！！《精灵传说》重述

　　38.

　　他对我说：

　　“盖亚。”

　　我看见他在笑。

　　我那时候脑袋里一片空白。

　　说实话，我还停留在他骂我的那个阶段。他对我笑，好像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奥尔德那时候反应倒是比我快。“你怎么可能又活过来？”他又惊又怒，双目血红，语气却很肯定：“这不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

　　39.

　　当盖亚扭头望向瑞尔斯时，瑞尔斯正闭目养神。

　　——绝对是装的。盖亚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试图逃避的伪装：“是吧，哥哥，你也觉得不可能对吧？”

　　瑞尔斯不耐地睁开眼，不留痕迹地瞪了一眼神色自若的盖亚。不过即使是在其他人兴致勃勃的亮晶晶眼神攻势下，他也坚持初心：“嗯。”

　　“接着，结局就是我打败了奥尔德。”盖亚拿起水杯饮了一口，“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刚听到最激动人心的揭秘环节的卡修斯茫然道：“所以过程呢？”

　　卡璐璐目瞪口呆：“所以细节呢？”

　　阿铁打急躁道：“所以是不是你——阿打阿打——”他伸出光剑起招两三下，“这样把奥尔德打败了？”

　　盖亚随意地点点头。

　　赛小息悲愤道：“所以这绝对是在报复吧？盖亚啊，我们好不容易查到当年的吸收之门能量检测里后来有瑞尔斯的能量波动，又加上罗杰船长的叙述才猜到这里……呜呜你就告诉我们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你是说吸收之门检测到过他的能量？！”盖亚在敏锐捕捉到那信息后立马起身，一步便跨过去看赛小息手上的记录图样——直到他仔细反复辨认过那个熟悉的波形与资料库里对照的瑞尔斯能量波形一模一样，他方抬起头，神色复杂而隐约有些躁怒。“你说了你死了的。”他声音略有些低，带上些怒意，走到瑞尔斯面前居高临下，“你从不撒谎的。”

　　“我那时候的确已经死了。”瑞尔斯头也没转，目光对上盖亚那双燃着怒火的赤瞳，再用余光瞥到他几乎要把诺诺掐碎的手劲，与赛小息祈求帮助的眼神，他还是勉强妥协了。“闹够了没有？”瑞尔斯在他靠近自己时反手扣住他的小臂，再使力强摁他坐下，即使盖亚在坐下后看上去仍旧是怒气冲冲。他倒是云淡风轻：“那不过是一点最后保险而已。既然你们想听，说说倒也无妨。”

　　40.

　　奥尔德在当时也是强大的代名词。我也曾前去观察过几次，不过没有正面冲突。但是奥尔德那所谓的诅咒，因为他从没用过，所以我起先是不大信的。但是又考虑到许多诅咒都是以精灵能量自身为意志转移媒介为基础，难说奥尔德是否真的拥有这种能力，所以我还是将七星战甲封印了。

　　七星战甲最大的弱点就是不认主。它的确有一定自主认识，但是它也对任何能量来者不拒。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我提前把能量封印其中，供给其数十年的食粮。后来我思来想去，这放谁手里都不太安稳。但是我的弟弟，——虽然那时候还很弱小，（盖亚被他噎了一下，闭了眼不去看其他微笑的同伴们。）但是我相信他有足够的潜能接管它，并会做出最正确的判断。（盖亚的眼睁了半只，掩耳盗铃似的去看正平静叙述的瑞尔斯。）所以我把携带着它的口哨给了盖亚。直到盖亚有足够的能力解封，或者说是七星战甲想要主动解封的时候，它才会主动现身。否则，它就是一只普通的口哨——会在任何情况下碎裂。

　　不过我那时候也不知道七星战甲偷偷地留下了我的能量作为媒介，足以在后来将我本已衰竭的精元重新唤醒。但是不知道也无所谓，我本来就没打算战败还活下去。我和奥尔德之间只有两个结局，一个是他被逮捕，一个是我亡。我并不打算杀了他，即使他作恶多端。即使我也知道，他从不打算留我性命。但他应该被公正评定罪恶，而不是我的私人正义。

　　但是七星战甲只是我的最后一重保险。如果我死了，我必须得用我的最后一点价值拖住奥尔德。七星战甲有微弱的附着意识的功能，它帮助我能够勉强控制住能量寄生——换言之，它一旦换主，我的寄生能量就会立刻消散。

　　因此，我开始散布七星战甲可以使其穿戴者能量提升十倍的谣传。如果我战死，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在奥尔德身上留下寄生能量，而这个时候这种传言也会暂时让奥尔德把精力转移到七星战甲上，而不是继续屠杀宇宙中的生灵。而我的弟弟，也会在这种压力下迅速成长。

　　（盖亚没忍住小声道：这是亲哥吗？瑞尔斯只当没听见，其他人也都假装没听见。

　　感到瑞尔斯似乎因为已经解释完毕，不再打算继续说时，盖亚清了清喉咙，扬声：）

　　于是我那时候问：“那万一口哨被奥尔德抢走了怎么办？”

　　（瑞尔斯看着不打算重述下文的盖亚闭了口后用一种挑衅的眼神望着他，性子上来便答：）

　　“哼，就算他抢走了，口哨也无法被开启。”（他的声音毫不掩饰其中的自信，）“因为这枚口哨会在那之前就完成使命。”

　　（盖亚笑了一下，眼底是绝对信任与自信：）

　　所以奥尔德恼羞成怒了。他绝不喜欢看到这种场景——尤其在我哥把他自以为囊中之物的战衣抢了的时候。

　　不过我不在乎奥尔德怎么样。奥尔德同样也一点也不在乎我和哥哥——在他看来，哥哥留在他体内的那点能量就算翻上十倍也绝对不足匹敌于现在的他，但或许他还是低估了我所保留的能量，也低估了我哥哥对他的削弱。

　　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在下定决心的一刹那，我似乎感觉我的手上有一丝温暖的触感。在这寒冷的黑暗空间中，这触感似乎是来自那熟悉能量——

　　我微微侧目去看，他也正用同样的神情回视。

　　我伸手燃能——那温暖似乎将那火焰悦动得更加明亮——因为我知道，我们在做一样的事。

　　战甲里溢出那如波涛一般的蓝色能量疯狂地与我掌间的赤红交织盘旋，形成的龙卷裹挟着碎石沙粒与未干涸的鲜血朝奥尔德袭去——虽然我那时候并不知道奥尔德已经被削弱了，并且战后也从未相信的确是我击败了他——我一直以为是我哥击败的来着。但是我莫名有自信。

　　大概是因为觉得我哥肯定打得过他吧。

　　红色的龙卷疯狂地切割奥尔德的皮肤，他在精神上的难以置信——他的精神早就不正常了，与肉体上的无力一并让他崩溃。他发出了难以名状的惊啸，半白半莹蓝的脸在赤红光中疯狂扭曲，并着绝望又自信的怒吼：“我是异能王奥尔德！我是战无不胜的，异能王奥尔德！我没有输！——瑞尔斯！要不是你——”

　　我听着他疯狂地喊着逻辑不通的胡话，内心忽然很平静。莹蓝色的光正妥帖地燃烧着，映着奥尔德的身体在能量之中逐渐膨胀——罗杰船长他们或许这个时候也终于找到了外援，吸收之牢在过载的情况下起先是开始疯狂摇晃，曾经无限的能量也从那墙体中溢出，疯狂地涌入了奥尔德的身体。

　　——他无法负担了，于是他消散了。这就是异能王奥尔德的结局。

　　携带着巨大异能而生的精灵，最终无法承受，而终于因此而亡。

　　41.

　　大家都很安静，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似乎是因为想说的太多，想问的太多，于是所有话都随着那一句陈述停留在舌尖，然后又被吞了回去。

　　大抵是想留给大家更多时间去思考，赛小息第一个愉快地找到了盲点：“等等！罗杰船长这里好像还有后续，让我看看……”

　　在大家眼前一亮的时候，盖亚忽然站起身来，说：“我还有事……”

　　“你没事。”瑞尔斯毫不犹豫地拆穿了他，“坐下。”

　　他无可奈何地坐下来，双肘抵着腿，双掌捂住眼。他抽了抽嘴角——罗杰船长对当年那事绝对记忆犹新，虽然他不说。毕竟盖亚那时候就疯了一样——这差点让罗杰船长一度认为瑞尔斯有超能系异能。

　　这本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他试图挽救，但在抬头看到赛小息兴致勃勃地张口时，他视死如归地想，这绝对是报复。怎么战斗系精灵的好胜心会被他俩用在这呢——说出来确实挺幼稚的。

　　42.

　　整个宇宙监狱总部在吸收之牢的土崩瓦解而引发的剧烈震动中几近偏离轨道。前来支援的技术部赛尔们立刻开始调试引擎周期使其在这余震中逐渐稳定。

　　负责过载大门的赛尔早已做好提前疏散准备，几经相劝离开的罗杰却始终守在那被标上“危”的建筑前等待着一切的结局。

　　当最后的废墟尘埃落定时，本已准备好特制禁锢器——在十年前就开始研发的异能抑制环，即使如今那技术也仍旧粗糙，但却不得不用。——的赛尔们严阵以待，只等罗杰一声令下，就要训练有素地捕获异能王。

　　——但是诡异的却是，一直监控其中能量波动的赛尔却忽然发现异能王的能量在极度膨胀后忽然化作环波扩散——再也没有剩下任何生命体波源。更奇异的是，瑞尔斯能量也在异能王能量极度膨胀之前忽然膨胀，然后逐渐黯淡——同样也再次失去了波源。

　　但是当务之急却并非是探究这原因。他们必须确认奥尔德的确真的已经确认死亡，这是为全宇宙负责。同时，最后存在生命波源逐渐减弱的盖亚也是他们必须要拯救的目标。

　　罗杰身先士卒。在谨慎的前提下，他健步如飞地冲了过去。他的确在废墟中看见了盖亚，但是那好像和他想象中的不大一样——盖亚正努力强撑着不倒下去，双手疯狂地刨抛碎石块——因为他的能量已经不再足以供给他防御手部损伤了。他有着厚茧的皮肤也被那些锋利的石头划破流血，染红了一切经过他手的瓷片与合金。

　　那真的很诡异。明明一切已经胜利，他却还带着一种可以堪称痛苦与偏执的神情疯狂地继续挖着那废墟。罗杰觉得这有点不大对劲，他轻轻问：

　　“盖亚，你在干什么？”

　　“瑞尔斯他还活着。”盖亚头也不抬地继续在废墟中寻找着，语气却有着出乎意料的坚定。

　　是奥尔德让他看了什么吗？罗杰想，他当然知道奥尔德的异能有这种能力。但是即使不忍心再次让盖亚经历这个噩梦，但他也必须说——大家都得面对现实，他也不想要辜负瑞尔斯对他的嘱托。至少，他不能让盖亚变得自欺欺人：

　　“盖亚……你哥哥已经死了……”

　　“没有。”盖亚说，声线有些颤抖，但是语气却出乎意料地坚稳，“我哥——瑞尔斯他还活着。我亲眼看见了。他还穿着七星战甲——那家伙，他明明有，但偏偏不告诉我，还叫我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他仍旧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

　　罗杰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盖亚。”他语气有些沁凉的冷，“七星战甲是在你身上的。”

　　他看见盖亚在低头看了看双手之后，停止了挖刨的动作，但是还是秉持刚刚那套说辞：“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他穿着的，他还活着，他还在等我。”

　　他听出盖亚话语里的动摇，也再看不下去了。他庄重而沉痛：“盖亚。那一定是奥尔德让你看到的虚幻景象。我也见过，这很正常。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我说他没死！”盖亚忽然暴怒起来，“他没有死！他还活着！他永远——我要他永远活着！”

　　罗杰被他忽然爆发的能量震退几步，刚刚苏醒的卡修斯在看到这一幕时就要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唤醒盖亚，却被贾斯汀站长拦下。但是罗杰却没有丝毫慌乱。因为他看到了，那冲天红色火光映衬下的战甲里的精灵，面颊上却有几滴绝不轻弹的水珠。

　　“他活着。”盖亚说。

　　几乎也就在那一刹那，战甲上的光芒骤然爆发——罗杰和盖亚都没有预料到那战甲竟会将盖亚的所有能量尽数吸收，然后自动解体，升上刚刚被赤红照亮的真空，犹如一轮初升的圆日，在寂静的黑夜里绚烂地爆出烟火，如同一场洗涤灵魂的红雨——

　　每一具牺牲的尸体都在那柔软的红雨中逐渐复原碎肢，已经停止的心跳也逐渐恢复脉动。能够监控方圆十里的能量监测仪上本所剩无几的生命源随着红雨的扩散飞速地生长着波源，生命在滴答作响的仪器上拨出最美妙的和旋。

　　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什么，盖亚猛然转过身去——那是赛尔号的位置，他猜罗杰一定会把瑞尔斯的遗体暂时安放到那里。

　　的确，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样，一片疯狂蔓延的莹蓝光随着红雨盘旋，似乎是在替它开路。

　　罗杰看到盖亚忽然笑了，看见盖亚随手抹去那顺着脸颊就要滴下去的泪，然后迎着那光走去。

　　那莹蓝色与赤红色的光就那么肆意地恣睢于天地，比黑洞还要疯狂，连恒星也要遮挡。

　　而瑞尔斯就在那曙光里也向盖亚走来。

彩蛋（隐藏结局）：

　　瑞尔斯好整以暇道：“我算是知道罗杰后来为什么对我说要好好给你做一做抵抗幻觉的训练了。”

　　那不是幻觉。当然，盖亚没敢说出口，他只说：“我当然分得清幻觉和现实。”

　　瑞尔斯朝他笑了一下。

　　盖亚被他一堵，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闷闷道：“所以如果七星战甲不能复活，你就真的走了。”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他说，“生命本就只有一次。”

　　盖亚看着他，也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似乎知道哥哥之前生气的原因了。

　　“是啊，生命本就只有一次。”

　　所以他们会亿倍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未来。

　　他们都伸出拳来，在空中重重地碰了一下。

＊改了超多原文，大家凑活着看吧……前文好几篇也都ooc（悄悄说原文真的很难圆），文里也都只是我一家之言，大家图个乐就行

＊所以动画什么时候盖瑞兄弟才能并肩作战啊（目死）不过就动画那个形象好像不并肩作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颜狗的最后尊严）

＊熬了这么久居然真的完结是我没想到的

＊感谢大家能够一直看到现在！！！！！！能知道有人一直在看着真的很感动呜呜呜，谢谢各位读者朋友的喜欢！！！